名字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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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隆霍爱尔草原与他的木偶【短完】

CP:Yoyo X Jomm


Yoyo不犯逗比时是个小天使,Jomm认真起来也是男神级别的帅,嗯。


架空


张嘴吃糖




《俄隆霍爱尔草原与他的木偶》

    

锅炉烧得通红,蒸汽进入气缸推动活塞,数百万亿紧密如麻布的齿轮彼此咬合转动发出吱吱呀呀的叫声,直径百米的机械支撑架从承托着成千上万栋钢铁屋楼的巨大铁盘两侧伸出扎入地面,飞禽走兽受到这伴随着震动的轰隆巨响的惊吓而四处乱窜,那居住了过万人口的蒸汽都市在经过短暂却不易察觉的升高后,开始了它漫长的迁徙之旅。

 

Yoyo顺走路边的一个滑翔器向中心高塔跑去,他借助绑在肘部的发射器往高处弹射出随身携带的最爱的改造悠悠球,坚韧的丝线稳稳缠住从高楼横伸出来的灯柱后迅速收回,他借助类圆周运动的牵力一跃而起跳过三层高的屋子,在接近最高点时收回悠悠球又将其向更高的固定物弹射出去。修理滑翔器的匠师匆匆丢下工具匆匆忙忙跑出来喊他注意安全时,Yoyo已经飞到半空中去了。

 

他环绕着突兀高耸于蒸汽都市的中心高塔盘旋而上,像只攀升的鹰,让风在耳边呼啸低吟,高塔的纹理在他视野中连成一片,白色黄色相间的钢铁屋楼能够收尽眼底,而他此刻只注视着高塔的顶端和蔚蓝色的远方。一丝半透明的云雾扑进他怀里又穿了过去,最后一次回收悠悠球得到的牵引令他飞跃到比塔顶更高的天空。

 

猛烈涌动且稀薄的空气和无比接近的蔚蓝包裹着他,那望不见边界的山原和丘陵在视野尽头隐去了身影,一颗心砰然跳动,Yoyo欣喜着风撩动头发灌进衣内的感觉。

 

正如所有正在成长的男孩子,他热爱自由与刺激的玩耍。

 

失重坠落产生的酥麻感在体内乱窜,Yoyo双臂并紧在身体两侧而头朝下垂直掉落。高塔顶端起跳台上的其中一个引导员吹了声口哨,像是发出预备信号三人以跳水的姿势同时跳出,在下落两秒后拉开背上的滑翔器向三个不同的方向分散开去。

 

而Yoyo在距离地面五十米的高度才拉开滑翔器,他抬高了头几乎平贴着地面扬起,风声中混夹着人们的喝彩声和匠师心惊胆战的尖叫,几个在高楼窗边的女孩向他抛去颜色鲜艳的花,他接住了其中一朵,偏开重心在空中画了个弧度漂亮的双S绕到红色滑翔器Chuck前方松开手,Chuck俯冲接住花后仰起,借助压缩气体喷射推动舞了个高难度的超级眼镜蛇机动,并趁机把花丢给往这边过来的Fllffl,绿色滑翔器稍微一顿忽然放出大量气体加速追上最前面的黑色滑翔器——他画了一个大大的心形把黑色圈在里面,可惜送出去的花,Umbrella——那个使用黑色滑翔器的高冷小伙并没有接。

 

这是一场难得的空中秀,除了Umbrella在前面正正经经给蒸汽都市当引导外,Yoyo和其他的两位都玩得不亦乐乎,估计下去后会被指挥官狠骂一顿吧,不过谁在意呢,他们冲着人们的高声喝彩玩起了花式空中接龙,引导用滑翔器配备的单色信号气体舞画出相互缠绕凌乱却优美的立体线条绘。

 

出乎意料地指挥官对他们的玩忽职守睁一眼闭一眼,倒是压缩气体耗尽而降下的Yoyo被驾驶蒸汽轴二轮车追着他跑的匠师逮住修理了一顿。

 

滑翔器开得太晚万一上扬动作出错怎么办,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可就不是划破皮那么简单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句句有理头头是道,Yoyo被训得不敢喘气。但毕竟匠师上了年纪口干得快,该讲的都讲完后他塞给Yoyo一手提工具箱说西城区菲特太太家出现了一台Jomm过去把它修理了吧,这热爱自由和刺激玩耍的男孩满口哦哦是是的答应,然后一转身又顺走路边的滑翔器溜回空中玩去。

 

匠师的叫喊声被他甩在背后,菲特太太家里的那台Jomm他当然会去修,不过是在他玩够了以后。

 

 

 

太阳沉了下去。

 

风和云都不安分地涌动着,清澈的蔚蓝逐渐过渡成灰蒙,黑色滑翔器扭开了压缩气体箱的最大阀门从前进方向距离蒸汽都市很远处急速返回,黑色信号气体就像积压雷电的乌云在一片空白的天和草原的背景中舞画出令人惊慌的图案。

 

陆龙卷,风速每时二百里,约十五分钟抵达。

 

中央高塔顶部的巨大灯泡以每秒一次的频率亮起穿透强度高且刺眼的红光,蒸汽都市陷入了长久宁静以来的首次慌乱,人们紧急停止所有的高空作业争先恐后躲入铁盘,机械支架拐弯转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尖锐吱嘎声,钢铁屋楼如被蜂王舍弃的蜂巢般千疮百孔,来不及关闭的窗户像忍受不了强烈的风压而哀嚎悲鸣。

 

黑色滑翔器又舞画出全新的立体线条绘,这是引导蒸汽都市偏离风暴袭击的空中舞蹈,但面临灾难的人们谁有心情去欣赏这支美丽又伟大的牺牲之舞呢。面对愈来愈湍急的气流,耗尽压缩气体和单色信号气体的黑色滑翔器就是萧瑟寒风中的离树枯叶。

 

他已经看见连接天与地的灰色天柱了。

 

绿色拼了命地冲上去抓紧黑色不放,尽管阀门扭到了尽头,但仅存的压缩气体不能支持两个人违抗风的旨意。Yoyo把悠悠球绑在一扇坚固的铁门上并让Chuck留在原地抓紧丝线,自己则像风筝一样被强制拉到高空,他用尽所有的飞行技巧才勉强捉住两个几乎要把希望寄托给天命的伙伴,黑色和绿色的滑翔器翼布已经被卷起的砂石刮破许多口子。

 

他从不知道原来脚踏实地也是件艰难的事情,等丝线收回三人都落到地面上时,一向热爱自由和刺激玩耍的男孩缺少了该有的危险意识。虽然在Umbrella的指引下蒸汽都市避开了陆龙卷的正面袭击,但不意味着就不会受到损伤,气压差产生了可怕的风灾,钢铁屋楼的墙壁像受到了重物的猛烈撞击被吹瘪了一块又一块。

 

Yoyo没来得及收起滑翔器,灰色天柱的无形臂膀拽到了翼架,把他狠狠甩了出去。

 

 

 

这是俄隆霍爱尔草原,蒸汽文明的发祥地——孤独的、永恒不变的起始之地。

 

木偶找到了沮丧的男孩,全身遍布青苔的他几乎与草原融为一体,高大的身躯一卡一顿地蹲下,生了锈的关节轴卡卡作响,僵硬的手指却是非常温柔地握住男孩扭伤了的脚踝,手指力度恰好地揉搓着绷紧的肌肉。

 

我叫Jomm,是为孩子带去快乐的木偶。

 

Yoyo瞪大了眼,他想起了菲特太太家的那台Jomm,还想到了蒸汽都市一个既是童话又是传说的故事,主人公的名字就是Jomm。

 

你会跳舞吗?会游泳吗?会唱歌吗?能扮兔子吗?能变出小花吗?能把头一百八十度扭转吗?能像传闻里说的用大刀劈开石头吗?

 

男孩问个没完没了,尔后他仔细打量着木偶,才想起了什么伸手去摸绑在身上的手提工具箱,幸好还完好无损。于是他用磨砂纸擦去木偶身上的青苔,再用蜡油抛光,把生锈的关节轴拆下换上新的,仔细抹上润滑油,螺丝也重新拧了一遍。木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却一言不发。

 

崭新的木偶显露出原本的装扮,是背着一把木制大刀的侠客造型,他把Yoyo抱起放到被风磨平了角的大石头上,然后表演了男孩刚才问到过的所有事情,当他用木制大刀劈开石块时Yoyo惊讶得连连拍掌——除了游泳。俄隆霍爱尔草原没有一人深的水池,哪怕是蒸汽都市,迁徙至海洋也需要几十年时间。

 

那你会飞吗?

 

木偶望着男孩眼中的快乐,无奈地摇头,他说,我会奔跑,我可以带你去看你从来没见过的风景。

 

于是他把大刀留在原地而背起了这个男孩,成人体型的宽背给予了Yoyo莫大的安全感,扭伤的脚踝也被木偶用心地护在了腰间。他开始奔跑,脚掌踏入草甸发出清脆的声音,放晴的天空清澈无垢,影子紧随主体掠过青草的叶子、在微风中波浪起伏的绿坪上摇曳着轮廓。人工造物的身躯似乎拥有无穷无尽的动力,他越过石头、登上山陵、从最顶上如翱翔一般滑下,动作灵巧轻快而平稳,每跨出一步都令背上的男孩不禁发出由衷的欢呼。

 

这是Yoyo未曾体验过的,与蔚蓝相隔如此遥远,在地平线上感受风的律动聆听风的细语。

 

你觉得快乐吗?

 

快乐!非常快乐!

 

那就好。

 

你呢?

 

木偶在夜幕降临时停下了脚步,月光温润如水,天空像极了一面黑色镜子。

 

我的责任是将快乐带予你。

 

嗯,我很快乐,所以作为感谢下次就由我带你去看你没见过的风景吧。

 

木偶答应了,他以为男孩是单纯的迷路,而不过在思念不知所向的故乡罢——木偶没见过的风景还有什么呢?他的心是生命神木结出的木头果,经历过混沌初开,经历过桑海沧田,时间在上面刻下粗细不一的木纹,那里记载了比文明更早的历史。他是一棵根深于泥土的古树,冥冥之中眺望了数千万年的云卷云舒,这世上难道还有 “永恒”都未曾见过的风景吗?

 

我会送你回去。

 

啊……恐怕他们已经走远了。

 

蒸汽都市的迁徙不会为了一个人而停下脚步,就好比文明的发展不会因为一次小小挫败而停滞不前。

 

Jomm。

 

嗯?

 

没什么,只是想念一下你的名字。

 

如果不喜欢,你可以为我重新取一个。

 

啊不是,我非常喜欢——知道吗自蒸汽文明开启以来,Jomm一直都是个伟大的名字。

 

男孩坐在石头上给木偶讲起了故事。

 

他说,很久很久以前,相传制造蒸汽都市的匠师有个儿子,日日夜夜忙碌工作的匠师无瑕陪伴爱子玩耍,心疼形影相吊的儿子哭诉的匠师做了一个会动会说会思考的木偶来代替陪伴这个孤单的孩子。热爱自由与刺激玩耍的男孩心怀正义而热衷于侠客游戏,木偶被命令扮演坏人用削尖了的木剑进行虚假对抗,男孩在这简单且随意的相互来往中敞开了笑容。

 

却在某一天,没有心的木偶控制不住力度误伤了男孩,这个被快乐所陪伴的男孩在重创中带着笑死去,痛失爱子的匠师将男孩连同木偶一起埋葬在最开始的地方,名为Jomm的木偶被永远遗弃在圆形星球的某个角落。

 

人们尊敬所有为他们工作而破旧损坏或故障的机械,并称呼以木偶的名字——Jomm,这是个萦绕着蒸汽都市的诞生与迁徙的永恒传说。

 

我被创造出来的初衷是为孩子带去快乐,仅此而已。

 

木偶背起男孩,一如数百年前背负起“父亲”匠师的爱子,责任与重负便是他的整个世界。

 

去哪?

 

我看见在黑暗中移动的一盏明灯,那是蒸汽都市的中央高塔,是你该回去的地方。

 

木偶在月下的草原上奔跑,露水飞溅沾湿他没有知觉的躯体,风从Yoyo的鼻尖溜走,脸上偶尔划过新鲜湿润的草屑,温热的胸膛贴着木质固有的冰滑的后背,男孩还没有长开的身体依靠在宽实的肩上,那只扭伤了的脚踝被木偶安稳地护在腰间。

 

或穿过平坦的草甸,或越过突兀的石块,或登上平缓的山陵,或滑下连绵的草坡,人工造物不知疲倦,圆月从他的左边跨到他的右边、从他的前面走到他的后面,微黄的光洒满了整个俄隆霍爱尔草原,每片随风摇摆的草叶点缀着靛蓝夜空的颜色,伴随着木偶微弱影子的流动翩翩起舞。

 

Yoyo闻着木制品的馨香睡了过去。

 

在很久很久以前蒸汽都市还没有建成的时候,居住在巨大托盘上的人们间爆发了一场可怕的瘟疫,患者被无情驱逐出境,那传闻中的“父亲”匠师——虽创造了伟大的蒸汽文明,却无法拯救病弱的爱子。被迫接受驱逐爱子出境决定的匠师从而制造了会动会说会思考的木偶,让其在这片孤独的草原里陪伴爱子度过最后的时光。于是木偶履行了他的责任,直至男孩在侠客的美好梦想中病逝,木偶完成了他的使命。

 

传说在数百年的口耳相传中出了错,但木偶无心为自己辩护。木头做的躯体没有“心”,他的心是一颗不会跳动也不会萌芽的木头果,被伟大的“父亲”工匠雕入了永恒不变的程序,人工造物不会腐化不会死去,更不会违背他被制造的初衷。只是,失去责任与重负的木偶再也没有活动说话和思考的意义,木偶成了俄隆霍爱尔草原的木偶,背负着古老孩童游戏的遗留物,在永恒的孤独中沉睡。

 

直到数百年后的一天,木偶从没有梦境的长眠中被唤醒。

 

那是一个迷路的孩子,被风带了到他的身边。

 

 

 

天上有两轮月亮,一轮是真正的月亮,另一轮是中央高塔顶端的巨大灯泡。

 

Yoyo被轰隆声惊醒,他睁开眼便看见前方不远处缓慢前移下降的巨大机械支撑架,钢铁扎入地面的刹那,他与木偶紧贴着的身体部位清晰地感觉到自大地而来的震动,目光随之攀登而上,所见的是云端上雾气缭绕的蒸汽都市。

 

追上去。

 

Jomm攀住机械支架凸起的肢节,上下前后的颠簸并不能使木偶松开双手。只是蒸汽都市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在上空盘旋巡视观察的引导们没能发现庞然大物之下渺小的他们。尽管如此木偶还是成功爬了上去,踏上托盘的那一刻他想自己是该回去寻找遗落在俄隆霍爱尔草原的大刀了。

 

然后,他将陷入漫长的沉睡,等待蒸汽都市走到旅途的终结回到开始的地方的数百年后,纯真无邪的孩子再次将他唤醒。或是,在或遥远或临近的下一个时代里被当作具有欣赏与把玩价值的古董珍藏起来。

 

再见吧。

 

木偶的责任到此结束了,他蹲下身体想把男孩放下。

 

但我还没带你去看你没见过的风景。

 

如果这让你感到快乐的话……

 

木偶没有拒绝。

 

Yoyo抬右手调整好方向后将悠悠球弹射出去,丝线缠住从托盘顶部横伸出来的吊物架,他的左手紧紧揽住木偶的身躯,然后站在边上毫无顾虑纵身下跳,木质的人工造物比想象中的要轻太多,他得以借助丝线回收的牵引飞跃到更高的地方,深蓝色的翼布“哧”的展开,失去推动装置的滑翔器充其量是个普通的滑翔翼,数百根机械支撑架如千足虫肢节般相互交替移动划着空气,风水纹似的一圈圈荡开,慢慢地将他们扫出了蒸汽都市。

 

前方天地相接的一线燃起了丝丝的火红,鼓起的大风把他们举到老高的地方,Yoyo偏了方向又晃回到蒸汽都市的上空,在发射出的一颗信号弹亮起的同时,地平线上冒出朝阳的小半边脸。

 

火焰与热情的红、草原与生机的绿、深夜与静谧的黑,他的三位铁友循着光亮追了上来,代表天空与自由的蓝色小幅度地左右各摇了两下表示自己安然无恙,红色在他面前画了个大大的S,绿色与黑色一左一右各弧了个大半圆把他围在里面。

 

这宁静的黎明里,他们一如既往做出高难度的动作,炫技般的比拼曲线的弧度与平滑感,以空中的舞蹈彼此交流。Yoyo的动作比以往要逊色了一点,但这不影响他愉快的心情,他搂紧木偶的手臂与双腿更用力了些,扬起滑翔翼的架头好让涌动的风把他们托得更高。

 

等一下别眨眼看好了。

 

看什么?

 

示爱啊——你从没见过的风景。

 

Fllffl用绿色信号气体画了个大大的心形把黑色圈在里面,不知黑色是害羞还是怎样,忽然一个最大加速猛冲出去了老远的地方,黑色信号气体笔直像丘比特的爱神之箭,穿透了朝阳里那颗鲜红火热的心。

 

这两人可真是不得了啊。

 

Yoyo笑得乐呵,他愉快地抖了抖翼架舞了个歪歪曲曲的北斗七星,却在恍然间从溜过耳边风中听见木头果发出的轻快的笑声。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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